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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清河对纪炎的反应相当强烈，他将今早吃的一点东西都吐干净了。
纪炎还想再靠近些，却被清河喝止：“别过来，我对alpha过敏。”
纪炎脚步顿住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邵清河刚才吐得太用劲，脸都憋红了。他在洗手池前，捧了把水泼到脸上，这才缓过来。
纪炎动也不是，站着也不是。
“你说对alpha过敏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厌A。”
邵清河告诉他，“特别是厌你。”
纪炎：“……”
“可我喜欢你。”
邵清河洗手的动作顿住，继而嗤笑：“喜欢我的alpha那么多，你就算去领号码牌，都得排到明年。”
纪炎好不容易得到跟他见面的机会，一股脑全说了：“清河，我是认真的，过去是我不对，我没有早点发现对你的心意，一直在你身上找大哥的影子。”
“其实你们一点都不像，是我放不下执念。”
“我想明白了，是从我们第三次见面开始，你让我不要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邵清河冷声，“不要再提孩子的事。”
纪炎欣喜：“所以你还记得是吗？”
记得那天在车里放纵，邵清河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。
他没有半点犹豫，就说想。
那不是他情绪上头时在哄人，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想的不仅是邵清河的身体，还有他这个人。
否则纪炎也不会说给对方十分钟，又等到时间过去，还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打算。
他那天，是想见这个人一面的。
可惜那时候，他脑子生锈，忽略了那些微末的情绪。
平心而论，除了前两次，他没有拿邵清河当床伴对待过。
后来的发情期，邵清河示弱撒娇，他舍不得给人打抑制剂，更舍不得走。
所以放下所有工作，陪了人六天。
他总说让清河给自己生个孩子，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，有了孩子就能将对方留在身边。
纪炎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，他迟钝得意识不到那是喜欢。
只以为那是Alpha的占有欲。
他骨子里是个相对传统的人，第一晚若不是信息素失衡，他不会这么轻易跟清河滚到一起。
那其实也是他的第一次。
纪炎困在执念里太久，误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纪禾。
所以有些时候，他的行为跟想法，十分矛盾。
加上他从前不知道邵清河的身份，只当对方是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少爷，跟自己也算门当户对。
想着有孩子了就娶。
所以他其实早就认了，即便在误以为自己喜欢纪禾的时候，也认了会跟清河过一辈子。
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，为时已晚。
“我记得。”
邵清河目光无神，“但是记得又怎么样，喜欢我是你的事，跟我没关系。”
纪炎放轻声音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哄骗人的渣男，“那换我来追你，好不好？”
邵清河摇头，“不，我不想再跟你有以后。”
“凭什么你知错我就要回头？”
“我没要你回头，我只是，想要这个机会……多久我都愿意等。”
反胃的感觉又冲上来，邵清河捂着嘴躬下腰，干呕的声音不止，但又吐不出什么来。
纪炎想冲上去帮人拍背，但一想到对方的反应可能是因自己而起，不甘心又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清河，你还好吗？”
邵清河开口，“你先出去，你在这我难受。”
纪炎不得已退出去，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邵清河缓了许久才出来，他径直越过纪炎，后者想伸手去拦住他，动作到一半又缩了回来。
他跟在人身后，到邵清河换药的地方。
医生看见等在门外的人，询问：“这是你的Alpha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邵清河否认。
经历颇丰的医生，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撒谎，边温柔地替他换好腺体贴，边微笑着告诉他：“你来时我还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得这么罕见的病症，又并非先天，我想这时候我找到了症结所在，心病还需心药医啊。”
邵清河跟医生道完谢就走，他为了不跟纪炎同处电梯，还特意走了楼梯。
纪炎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，“你保镖呢？”
邵清河不想理他，自己不过是出来换个药，没必要带着一群人。
“你的腺体怎么了？”
邵清河还是不想回答。
“那我送你回去，可以吗？”
“我有司机。”
纪炎看着他越走越远，叫住他：“清河，挂画我复原了。”
邵清河说：“早就扔了的东西，要来也没用。”